天喵

evanstan不逆不拆,是个只会白嫖的咸鱼(躺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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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盾冬】L.Y.L(一发完,不太甜,可能ooc)

啊好暖呜呜呜😭

一襟袍泽:

今天傍晚我自己在河边溜达,看见一对安静的老人。他们并肩坐着,呼吸像是和空气里上下飘动的风融到了一起,让人感受不到。他们眯着眼睛,眼里看着某处。




我顺着他们的目光,看见了夕阳。再回头时,我惊讶的发现我的视野里多出了许多明亮的东西。水面上眨着粼光,草尖上顶着白点,老人的白发变成了金色。那种温厚烘暖的金。我觉得时间不动了,且周身温暖安逸。




那一刻我无比想念你。




1.




Steve并不是个善于用语言表达感情的人。




他穿着蓝色制服在会议长桌的主席位置上义正言辞,只能证明他的思想里有很大一部分被世界和人类占据了去。到了他自己这里,比如现在,和失而复得的发小至交并肩走夜色里的时候,他只把手插进那条褪了色的卡其休闲裤里,一句话也说不出。




Bucky低着头。这是他的习惯动作。他的视线不在面前的路,也不在脚下,而是虚浮在半空,周围的一切都被他屏蔽。以至于他对Steve的沉默没有表现出一点尴尬的神色。




棕色的半长头发挡住他侧脸,露出腮帮一条弯圆的轮廓。




以前的Bucky很喜欢散步。Steve想。Bucky愿意在喝醉酒之后,拉着他出来看星星吹风。他那时候年轻欢愉,嘴角一直扬着,把腮上那坨肉挤到两边。




他喜欢勾着自己的肩膀,把浑身的力量都倾斜在自己身上。可他现在站的离自己远远的。




他的肩膀宽厚,且空虚无依。




夜里有凉意,Steve却觉得心上燥热,郁滞难疏。长腿又迈出四五步,才着急又脱口即止的喊了一声,Bucky。




Bucky没有立刻反应过来,他又往前走了一步,才恍然睁大眼睛,“啊,抱歉,”他说,“怎么了?”




Steve垂着眼看他,目光怅惘疼惜,“没事。”




Bucky的眼睛向下转去,因为大,让那一段路程显得缓慢轻盈。




“我不是不习惯这个名字,Steve,”他抬起眼睛认真道,“我只是单纯的反应有些慢。我离开九头蛇之后,养成了放空的坏毛病。只是个坏习惯而已,你不要……不要担心我。”




面前的人淡的像是要消失在夜幕里。




Steve凝视他许久,突然说,“对不起。”然后伸出手揽住了他的肩膀。




昏暗里两个高大身影撞在一起。Steve把手捏在Bucky的肩上,而后向下滑去,把人拽到和自己体温相融的距离之后,再把手从胳膊后边自然的绕过去,停在那一把窄仄的腰上。




“以后会是我抓着你。”Steve喃喃说,侧身把Bucky脸侧的头发挽到耳后。




“什么?”Bucky问,转头看他,眼睛近在咫尺。因为疑惑而眉毛微微扬起,使眼睛中间一段更加圆,弯弯斜斜的朝尾部画下去。他绿色的眼仁里有清冽的光泽,融化着夜色,漫天繁星在里面倒映游弋。




“没,”Steve看着他的眼睛说,“我说,今晚月色真美。”




-




“你现在很讨厌别人的触碰?”Steve问。Bucky坐在他身边,脊背的线条微微佝偻,双肘只在膝盖上,坐得有些僵硬。




“如果不是的话,你可以靠过来。我乐意你靠过来。”




Bucky愣了片刻,往Steve怀里斜了斜。Steve顺势伸出一条手臂把他圈住。两个人互相调整几下姿势,最后安静的坐在长椅上。




“不,”Bucky靠在Steve身上,声音软软的,“对你不。”




“为什么?是不是弗瑞的身体记忆那说催眠了你?那我真的要好好谢谢他。”




Bucky轻轻缓缓的笑了几下,笑意未褪时候说,“因为你很温柔。”




“在你身边的时候我能感受到我喜欢你。”




Steve勾着嘴角,抓在Bucky身上的手把他按在自己怀里摇晃两下。




-




“你说,白色的星星和黑色的天空,怎么就这么好看?”




“不。”




“什么?”




“不止黑白。还有,浅黄,群青,罗兰紫……加上光晕,明暗,随机的罗布。今天天气好,一眼能看到穹顶。”




“我没有观察过,”Bucky说,好一会,黏黏说,“我只能看出来明天也是个大晴天。”




Steve笑。“晴天做什么?”




“看你画画。”




Bucky觉得自己的情感就和眼里见到的世界一样单调无色。




“Steve,”他说,“你给我点时间。”




2.




罗马尼亚的雨天很潮湿。




那雨经常在傍晚时分滴吧滴吧的落下来,从很远的林子里往这里走,然后在夜幕里把零星灯火都晕开。人们睡觉,它就乐此不疲,一直下到早上。




Bucky一个人在租来的小屋里,醒过来,摸摸桌子上冷掉的披萨,就知道昨夜又下过雨。他不愿意去叫外卖,也不会自己做饭,捏起一角又放在嘴里。




受潮的面饼稀软冷涩,蔬菜丁失去了汁肉,咬下去像咬在蜡块上。




潮湿,冰凉,发霉的阁楼地板,残羹冷炙,是雨天给Bucky的全部印象。




回到布鲁克林也一样。资料里记载的那些他能顺着文字摸索出星点回忆。而空气里的水汽和大雨将至的阴沉的傍晚,对那些东西的感受并不会被文字唤起,只有习惯的厌恶和忍受。




阴天时睡觉Bucky会主动抱Steve抱的特别紧。且更加不爱说话,乖巧的过分。把胳膊从Steve的腰腹下边穿过去,枕在臂弯上,整个脸埋在胸膛前,只露出一小节呼吸的空间。




这个姿势其实并不舒服,对steve来说。




可他任他枕着。




或者盘腿从背后抱着他,什么也不做,看着窗户外边的雨。后来再下雨,Bucky能想到的就是Steve胸膛的温度。




-




Bucky缓缓睁开眼睛,周身温暖,四肢百骸绵软舒适。




床尾抵着落地的玻璃窗,玻璃上响着沉闷的雨声。吧嗒吧嗒,无穷无尽。




一股清清凉凉的空气散到身体上。Bucky裹着被子,往Steve的怀里钻。




Steve还在睡觉,没睁眼,翻动了肩膀,把Bucky圈在怀里,胳膊搭在Bucky背上又不动了。




Bucky眯着眼睛,拿鼻尖蹭Steve的下巴。新生的胡茬扎的他酥酥痒痒。




Steve的胳膊抱的更紧了,大臂上的肌肉硬硬的抵在Bucky肩头。挤得本就裹得严实的小脑袋只露出一小节下颚。他从鼻子深呼一口气,开口低沉,“要起了么?”




Bucky闷闷回,“嗯。”




“外面下雨了,”他说,声音像被含在嘴里,“我不想动。”




Steve的语气里有任性的纵容,“别去了,我给你请假。”




Bucky在他胸前哼笑一声,短促甜蜜,“美国队长就是这么徇私的?”




嘈杂的雨脚反而让早晨变得安静,Bucky的体温和嗓音令Steve心里愉快。




Steve从胸腔舒出一口气,勾着嘴角往Bucky肩窝里蹭,犬类似的闻闻蹭蹭,再不轻不重的在脖颈上咬一口。




“我也不想让你去。我想养着你。”




“我要向神盾局举报你。”Bucky说,再一秒嘴唇就被咬上。




Steve压过来,把被子支出两扇空隙,可是依旧温温暖暖。背下的床垫,脑后如云的枕头,和口腔里湿热的温度,脸上潮热的鼻息。Bucky喜暖,这些令他整个身子舒适放松的要命。




他勾上Steve的脖子,温顺乖巧,棕色的头发散乱的垂在枕头上。跟着他或温柔或用力的动作摆头,凑近。雨声把甜腻的叹息盖过去。




Steve喜欢在下雨天拥抱接吻。




因为这个,Bucky对下雨天也不是那么讨厌了。




3.




Bucky对雪总有些忌惮。




下了雪,就在屋子里猫着。要么窝在壁炉边的躺椅里,里面堆上满满一椅子的枕头。要么裹着毯子在沙发上看电视。




Steve问他时,他只说是怕冷。




怕冷当然是真的。有一天暖气坏掉,Bucky直接在床上把被子都勾过来,包裹成一大团,趿拉着拖鞋去洗手间。留Steve一个人在床面上哆嗦一下,好笑的看着一团棉被晃晃悠悠的背影往洗手间移动过去。




回来当然也是裹成一团回来,惺忪的往床上一倒,一点一点把被子还回去,直到碰见一副温暖的躯体,才放心的把被子往上面一扔,蠕动着钻进Steve的怀里。




Bucky离开九头蛇之后在东欧呆过很长一段时间。Steve问过他,那段时间里他有没有心里宁静的时刻。




Bucky想了想,睫毛轻轻的扇一下,声音漂浮,“有。在西伯利亚边陲的小村子里。他们屋子里有或大或小的炉子。我坐在旁边,等头发上的冰碴化掉。他们还给我烤苹果。”




Steve攒钱在郊外买的那栋房子里就多了个小壁炉。




“Steve,”Bucky跟他说,“有些东西我想记起可记不起来,而有些东西我想忘却忘不掉。他们让我觉得我不是我。我是两个人。而那个……那个布鲁克林的小男孩已经死了,是我把他从你身边带走的。”




Steve从背后抱住他说,“你不用忘,Bucky。你不用在我身边,我会一直找到你。”




“你什么都不用做,交给我。”






那天晚上下了一夜无声的大雪。




Bucky还在被窝里,听见一下一下的“咔嚓”声,睁开眼,看见史蒂夫在窗户外边铲雪。




他穿着件灰色T恤,夹克被扔在一边的秃树杈上。用力下铲,肌肉把袖子撑的紧圆,再踩着铁楸背,冲雪地里一铲,往树底下扬过去。




他的旧皮鞋尖上沾了一层黏人的雪片。从排水用的小顶檐上吹下的雪渣子沾了他一脑袋。鼻尖到耳朵那一路的脸都泛起红,像那种没熟透的苹果。




Bucky笑出声,觉得他的样子像个乡下老头。




Steve注意到Bucky在看他,跺跺脚,随手划拉一下头上的白,朝落地窗走过来。他趴到玻璃上,额头挤平一小块,用力往里看的动作让他脑门上出现几道浅纹。




Bucky笑着说了声,“早。”说出来之后才知道他听不见。




Steve在玻璃上哈气,在那一片小雾珠里写,“Cold?”




Bucky学着他的样子,也画,“No.”




Steve支着胳膊肘把那一块擦抹掉,再哈气,再写,“Work?”




Bucky蹙着鼻子摇摇头,撅了一下嘴,指了指那个没化净的“No.”




Steve挤眼抿嘴,露出个可怜巴巴的笑。




Bucky大手隔着玻璃往他脸上一按,以示嫌弃。Steve欢欢喜喜的在玻璃上“吧嗒”亲一口,提了铲子转身劳动去了。




太阳出来的时候Steve还没回屋,在窗户外边堆起雪人来。




粗壮的手臂一圈,像小孩子捏橡皮泥一样卷起一堆雪棉花,拍拍揉揉,往地上一滚。圆圆的扣在那堆拍实了的“身子”上。




一百多岁的人了,玩的像个不知疲倦的小学生。一会迈着步子捡来俩煤球,一会拍下脑袋灵光一闪,不知道又跑哪捡什么去了。




等Bucky再看时,发现雪人的脸被他摆成个● ^ ●,身体左边贴了个小红星。




有道光线射过来,照的那张冰雪揉成的脸上温暖金黄。




Bucky往玻璃上哈气,温度已经升上来,那一小片雾散的很快。他赶在化尽之前,在视线里的Steve身上画了颗心。




4.




Bucky漫长的人生里有两个自己。他们打架,互相忌惮,一半冰雪,一半火焰。后来Steve让他们变成了一个人。




生命里还有许多美好,Steve会用漫长的时光,以一种细水长流的方式,一点一点教给他。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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悄咪咪冒泡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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